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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跑來發這篇!
這篇很好看,歷史也可這樣寫!?

原文名稱:【唐太宗X魏徵】白衣,愁酒
發布日期:2017.10.21
作者:亞拉米齊(Lofter@j28059125)

*被屏蔽了,試著重發一次

*請小心避雷







 

「徵,又到你的忌日了。」
 

縹渺的聲音在濛濛煙雨中悠悠響起,飄飄盪盪。
 

遠方的青山蒙上了一層灰,朦朧的好像那人記憶中的面孔,早已破碎不堪,卻只是固執的緊抓著他留下的碎片,劃傷了手掌。
 

穿著素袍的男子靜靜佇立,翻飛的白襯得他更加孤寂,宛如飄零的白羽,總是緊蹙睥睨著天下的眉頭柔和舒開,眉宇間的惆悵悲傷也一會兒失去偽裝。
 

「徵,你可知朕有多想你 ?」
 

墨色的瞳緩緩轉暗,眼前的視線被淚染濕,宛如潑墨畫般朦朧,好像,又看到了他的面容。
 

俄頃,時間又走了一年,到了這個讓他心痛如絞的日子,不知道是否巧合,他回憶中每年的今日,天空總是在哭,沾濕了他墳邊的小草。
 

凝視、凝視,彷彿只要一直凝視著天涯海角,就能再看到那俊朗清秀的面孔,聽到他在背後呼喚著皇上,要自己回殿裡辦公才能為天下眾臣之表率......那時還嫌他煩人,誰知,世事無常。
 

伸手抹去不爭氣滑落頰邊的淚,他撤去了所有侍衛和太監,在這個日子,他只想和魏徵獨處,只有在這個日子,才能把嚴肅的面具拿下,放任自己徜徉在悲傷中。
 

每年的今天......他是多想忘記,卻又緊抓著不想放棄,魏徵的聲音、魏徵的眼神、魏徵的字跡......他通通牢記在腦海裡,痛苦的烙印,他不是沒有想過把魏徵的東西全部放棄,讓這個人完全消失在他的生命中,但最後,那些魏徵遺留在這個世界的那些碎片,全被他仔細的揣在懷裡。
 

緩步走回石桌旁,桌上凌亂的擺放著幾張畫像,幾帖墨書,這是魏徵留給他的最後一抹痕跡了,以前他總認為自己擁有了全部的魏徵,全部的,他的一切,直到他不再醒來,他才發現,手中握著的他的碎片,竟是少得可憐。
 

看著畫中魏徵的雙眼,還感覺到那抹溫柔,他不知自己哭了多少遍,眼淚很快的流了下來也很快的被他拭去,因為,他不想要自己的淚水暈開魏徵的臉龐,不想失去他。
 

「徵,你走了,獨留朕一個,不是說好一起皓首蒼顏 ? 」
 

伸手輕輕撫著畫像中魏徵的臉,只有風的聲音回應,一頭黑髮沒有梳起成冠,散亂的披在肩上,如果魏徵看到他如此,肯定會指責他衣冠不整,然後......
 

就沒有然後了。
 

畫像裡的那人,墳墓中的那人,不管是哪個魏徵,都不會再回答他了。
 

天空中的陰霾愈發濃重,雨水更急,他的動作匆忙卻輕柔的把畫捲起,他捨不得讓魏徵淋雨,就算那只是畫。
 

雨滴落入酒杯,激起小小的漣漪。
 

有些苦澀的飲盡微冷的酒水,啊,魏徵總愛叨念他喝酒傷身,會體虛會生病......之類云云,他總聽不進去,老愛背著他偷喝解饞,誰知......
 

把玩著手中精巧的酒杯,輕聲嘆息。
 

他假裝什麼都忘了,其實什麼都記得。
 

魏徵......他的直言上諫、他每一次的提醒、他的每一句賢言......是有他,李世民才能成為人稱的賢君,只有他自己最暸解,李世民只是個普通人。
 

在這個他最不願意面對的日子裡,他才會不受控制的想起不知道幾年前 那個他刻意遺忘,卻愈發猙獰,最難熬的那個時辰。
 

那夜,如同每一夜,衣香鬢影,滿室笙歌,然後,一個宦官神色匆忙的跑了進來。
 

「魏徵、魏徵大人、要斷氣了! 」
 

本想斥責宦官的無理,卻在聽到魏徵的名字後渾身一僵,吐不出任何一個字。
 

他僵硬的想站起身,那個他早已忘記名號的妃嬪卻拉著他媚人的說不急、不急,一股怒火急急從心中升起,妃嬪白若凝脂的臉頰上多了個熱辣的手印,他也忘了自己怒吼了些什麼,妃嬪哭叫饒命的聲音被他拋諸腦後,不管如何,他之後再也沒有看到那個妃嬪。
 

馬蹄聲很急,劃破了寧靜,他的心千頭萬緒什麼也想不到。
 

魏徵。
 

不要走。
 

馬匹嘶吼著。
 

臥病在床的魏徵奄奄一息,一旁的大夫束手無策,這是他一進門看到的景象。
 

極度的心痛和憤怒,心痛是因為魏徵的虛弱,憤怒是因為自己的渾然不覺。
 

斥退了在場所有的人,房裡只剩下兩個人。
 

他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。
 

全都是他的錯......如果他早點發現的話,魏徵,就不會便成如此脆弱的模樣了,他明明就看到魏徵身體有些不適卻強撐著繼續工作,為什麼他沒有多問一句?他明明就知道魏徵老是把事情全攬在自己肩頭獨自承擔,為什麼他就沒有想到多關心一點呢?......他愧疚的不敢睜眼。
 

「徵、徵......」
 

因為久病而變得有些冰涼的身子顫動一下,有些吃力的半睜開眼。
 

「徵、你醒了?還好嗎?」
 

他急忙的握住那雙手。他到現在才發現,魏徵的臉龐竟是如此憔悴,跟記憶中相差甚遠,記憶中的他,明明是跟年少一般的俊逸、明明就是......
 

還是說,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看看他了?
 

「徵、徵,朕需要你,你不可以走,朕不准你走......!」
 

那雙黯淡的雙眼掙扎出些許光采,嘴角漾開一抹溫柔如水的笑意。
 

就好像,那日他巧遇的少年。
 

「徵,等你好了,我們再一起到北方玩玩,好嗎?朕求你,不要閉眼啊......」

榻上的繡被染開了一點深色,他才發現自己的雙頰沾滿了熱燙的淚,燙傷了他的臉,痛得他說不出話。
 

虛弱的手輕輕抬起,讓他兀然停止抽泣。
 

薄唇微微閉合,像是想講些什麼。
 

「世、民......」
 

明明就已經要碰觸到了、只差那麼一點......卻頹然重重落下,發出一聲悶響。
 

世民,聲音還沒有消散,聲音的主人卻嚥下最後一口氣。
 

「徵!」
 

拚命把尚有餘溫的身軀攥在懷裡,卻無法阻止溫度繼續流失,溫熱的淚落到冰冷的臉龐上,染濕了那張微笑的臉。
 

「朕求求你,不要走啊,是朕的錯、都怪朕、只要你醒來朕什麼都願意做......」
 

「徵,世民在叫你......」
 

不管說了什麼,不管呼喊什麼,都再沒有任何回應。
 

之後的記憶很恍惚 只記得自己哭過了一遍又一遍,在黑夜中哭著醒來,只能摸到冰冷的床舖,熱淚也無法使之溫暖。
 

他們曾經共枕在這裡。
 

年少輕狂......他們曾經如此輕狂。
 

他甩甩頭,讓自己從回憶中醒來,下意識的抹抹臉,發覺淚又滿面。
 

雨,愈下愈大了。
 

身旁,桌邊,早已堆滿了無數的空酒壺,醉淚順著臉頰,混著雨水落下。
 

「徵!是朕負了你......」
 

悲痛的呼喊,哀傷的嗚咽。
 

一仰頭,和著淚,飲盡最後一杯酒。










 

Fin.





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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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舊的文,不知道該打什麼tag,索性不打了。

 


有幸看到這篇文,學歷史也值得了!哈

有歷史就會有BL存在(誤)~

原文連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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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優帕爾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